【叶蓝】忘川
啊……放假感觉脑洞和码字能力就冻结了QUQ
摸个鱼摸个鱼
架空ww设定扯蛋www
傻白甜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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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修到河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，仍然是围了好一圈人。
村里人告诉叶修，他们管这条不知名的河叫忘川。
“祖宗说了，顺着忘川走那是可以重生的。”老婆子拄着拐，带了几分无奈的笑，“以前有个娃，好着呢，那年闹洪灾，发大水，孩子给冲走了，再也没找着。”
“家里人哭了好久，娃儿葬了以后，那家人来这河边，点了灯，顺着水漂，说天下的河流都能汇到一处去，说不准就连着那条忘川河呢。”
“让娃儿能看见。”
“看见大家都念着他，变个什么都好，早些再来这世上走一遭吧。”
叶修笑着掐了烟，看了看周围，再平常不过的河流边，质朴的人们三两扎堆摆弄着纸灯。
“不是我说，这都21世纪了，科学的力量呢？”
“你这小伙子！”老婆子的拐敲了敲水泥地，“这是老祖宗的话！说不得！”
“不不，我的意思是……”叶修后退半步讪笑着摆摆手，“你们不是请我来抓小鬼的吗？怎么来放灯了？”
包子拎着委托的一张薄纸欢快的跑到叶修面前的时候，叶修觉得胃疼。
路程远，报酬低。
“罗辑。”叶修敲了敲桌子，“去带包子学习一下如何才能快速有效的喂饱自己。”
叶修百无聊赖的蹲在河边抽烟，神鬼志怪从小也是看了不少，在这行成为较好者还是亏了一双比较特殊的眼睛。
说白了就是能看见妖怪这个烂大街的设定。
比如说眼前这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，轻巧的走过去就像飘一样。叶修回头望了一眼，下意识的去拉住他，与妖鬼接触久了，也就有了独有的敏感。
只是……这个少年却是正大光明的走到人群，还偶尔与人说上两句，白净的脸上透着常人的血色。
叶修看着少年接过一盏纸灯，跑到了河边，托着纸灯的手小心翼翼的将灯慢慢浸入水中，然后双手合十，念着什么。
叶修走到岸上拍了拍先前那个老婆子的肩，“那个是？”
“啥子？”老婆子费力的眯了眼，在已经黑幕接天的夜色中借着烛光望向叶修手指的方向。
“哦，他啊，前些年搬进村里的，住的比较靠里，对大家都挺客气的，我这地今年还是他帮翻的。”
“叫什么？”
“我想想啊……好像是说叫蓝河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“人老实，长得也俊，老婆子我相了好几个姑娘准备给他介绍呢。”
“呃……我还是说一句……这事就省省吧。”
“你小子今天就没说过一句中听的话！”拐杖笃地。
“是是，我明天就认真视察工作！”
第二天一早叶修就抄了张简笔图去寻蓝河的住所，这穷乡僻壤的小村庄往里走的路着实是困难，偏偏还是往上游走，常年不活动筋骨的叶修爬到头也是大口喘气。
山涧泉涌出成了河流的一个源头，倒也能自成一景。
叶修看了眼面前这个简陋的屋舍，想来蓝河多半也是不常住这里的，翻了不高的墙头跳进院里，四下环顾，矮桌上零星的几片宽大的树叶和草叶，他伸手捻了捻做了一半的叶灯，没由来的笑了一声。
还没把这个屋舍全部看一遍，山下的各宗气息就开始变得混乱起来，叶修看了眼往山下的路，咽了口口水。
劝他搬个家好了。
赶到出事的河边时人已经昏迷在岸上了，蓝河也在，单手撑着岸边的草垛，另一只手腕蹭着脸颊上的水，浑身湿透的喘着粗气。
但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边。
“喂。”叶修晃到蓝河身边，嘴里叼了根从屋舍里顺手摸来的草根，眼睛看着前方，开口却是在对蓝河说话。
“！”蓝河被吓了一跳，左右看看也没人，“你……和我说话？”
“我看着像会自言自语的人？”
“你看的见我……？”
“看不见。”
“诶？”
“看不见你信？”
“……。”
“诶别走啊！我还要问你事呢！”叶修哭笑不得的拉住刚转身要走的蓝河。
“我信啊所以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。”目死。
“人是你救的？”
“啊……嗯。”
“见义勇为的时候怎么不显形啊？深藏功与名？”
“让人能看见我已经很费劲了好吗！”
“那我就更不懂了，你没事显形干嘛。”
“我……”蓝河顿了一下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？不对这半天了你是谁啊？”
“我叫叶修。”叶修转头对他勾勾嘴角，“好了你知道了可以继续说了？”
“说你妹！”蓝河甩开叶修还拽着他的手，径自往山上去了。
叶修没多说什么，跟着去了溺水者的家中，那人的手腕脚踝甚至脖颈处都有被勒过的痕迹，不像是水草，隐约能看出来是手掌一类的，水妖吗？但是整条河里，除了蓝河的气息也再没其他什么了，叶修皱了皱眉。
妖魔鬼怪装成品行善良端正的也不在少数，而乖戾在后。
血黄色的水中，无数腐烂的手臂撕扯着，啃咬着，整个身体就像是被浸泡在硫酸里，被腐蚀被同化。
叶修醒来已经是一身虚汗了，村子里没有旅店，他就暂住在一户人家中，早早的盛了碗面糊灌下肚，来到上游简陋屋舍的时候，蓝河在里面编草灯，照着村里人的纸灯模样。
蓝河看他来了直直的就是瞪了一眼。
叶修也只是笑笑，拉了张矮凳趴在桌上，看着他编草灯，看久了就多了一丝倦意，浅浅的睡了过去，恍惚间眼前是一条清澈的河流，水流清凉而不刺人。
总共也就趴了十几分钟却感觉特别舒爽，把昨晚被噩梦惊扰的全补了回来一样，抬眼，那个少年还在继续他的动作。
世无纷扰，静谧祥和。
叶修也是下意识的抬起一只手，轻轻的揉了揉对面的发丝，蓝河一个手抖把刚穿好的草叶直接扯散了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啊……”蓝河掸开头顶那只好看的手。
“视察工作。”叶修望着他，“这附近除了你，还有别的妖兽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蓝河咬了咬下唇角，埋了头继续摆弄草灯。
“你这样不太好，如果只有你，那你是在装样子吗？”
“我没有！”平了平气息，“视察工作的话你不如再往周围多走走，说不定有我不知道的东西呢，这儿往前地方大着呢。”
“说起来，你不是水妖吗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怎么住这里，不去河里呢？”
“这和你有关系吗？”
“你怕水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作为一只水妖？”
“我去看看陈伯的儿子。”蓝河干脆放下草灯，逃似的走开了。
说起来的确也该醒了，叶修起身抖抖腿，也跟着往山下走去。到了昨日遇险的那户人家，那人已经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，语言却是支支吾吾难以表述的清楚，蓝河说是去摘些草药来的迟了点，然而叶修倒是希望他最好别来了，断续破碎的言语中吐露出的信息，矛头直指门口的少年。
梦魇，现实，河流，水鬼。
“就……就是他！！”躺在床上的溺水者突然就激动起来，“我看见好多手，好多……在拉我，我一转脸！就是他！是他在拉我！！”
蓝河尴尬的站在门口，手也不知道往哪摆，只能攥着衣角。
“我早也觉得我出事那会儿有张脸很熟悉，想不起来，现在看看……好像……是他……”一旁的妇人哆哆嗦嗦的也指向蓝河。
“小伙子！你是懂行的，他……他是妖怪吗……？”有人问叶修。
叶修皱着眉看蓝河，无措惊恐却又带着三分坦然。
空气凝固了好久，他才开口说是。
“药放这儿了，我回去了。”
“这……这可不能让跑了啊！”
“一定有什么误会，这孩子人平时多好啊……”
“老婆子你不知道有个词叫什么……人面兽心啊。”
百口嘈杂。
“别激动，我去追就行了，你们照顾病人。”叶修伸手打断了村民，出了屋。
蓝河没走远，正坐在河边扔石头。
“怎么？闹脾气？”叶修站在边上，低头看他。
“掉头就跑多没面子。”蓝河叹气。
“你不怪我暴露你身份？”
“怪你干嘛，你说的又没错。”赌气一样扔了块石头，扑通一声就没了踪影。
“挺有气度的嘛，来给我说说，那家伙什么底细？你亲戚？”
“我亲戚……什么玩意！？”蓝河被口水呛了一嗓子。
“难不成真是你干的？”
“怎么就不可能呢，我干的反而最合理吧。”
“行，那我问你，是不是干的？”
“……”蓝河又噎住了，好半天才说“不是……”
“那你给我说说啊不然我怎么下手查？”
“我说你就信？”
“信啊。”
蓝河没再说话了，他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叶修，那人夹着一只抽到一半的烟，烟雾盖了大半张脸，烟熏下的眼睛看着河流的方向。
“再说我现在借你一个胆子，你敢下河游一圈回来吗？”
“……叶修。”
“嗯？”
“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欠揍？”
蓝河隐去身形离开以后，叶修就整日徘徊在河边。
忘川，这个名字他在蓝河家里那几盏完成的草灯上见过。
关于忘川的信息他自然是知之甚多，所以他在河边走，也就是为了验证他过滤出的信息。
一般世人提及忘川，总与灵魂摆渡，轮回重生相连，三途河，奈何桥，孟婆汤，关外生人犹歌舞，关内魂过黄泉路。在黄泉路的尽头，在冥界的名山前，人言三魂六魄消散，途余命魄汇入忘川河，前往轮回。
但是忘川河中却是另一番景象，奈何桥下，忘川河水泛血黄，里面都是孤魂鬼，河上腥风扑面，虫蛇遍布。水鬼在忘川中挣扎，却永远无法上岸，他们心生报复，在岸边等待着落水者，争相拉扯，使之沦为一只新的水鬼，永世无法跳脱轮回。
煎熬，苦楚，悲鸣，狰狞。
出了神的叶修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，整个人栽向河中，水中无数旁人无法望见的枯瘦腐烂的臂膀争先恐后的袭来，拉扯，在这些臂膀的中心，叶修看见了一张脸，与蓝河并无二样，却狰狞无比。贪婪的要吸食鲜美的生灵，尤其是叶修这样自身极赋灵气的生灵。
叶修倒是笑了。
你当他联盟首席除妖师的名号是白来的吗？
手中聚起的符光劈开了整个河面，见底的河床上还有一两条失了水蹦跶着的鱼虾。
失了水，水鬼逃命般的想重新钻入边上有水的地方，但是周围早就被符印封住，无处可逃。
“以前拼了命的往岸上跳。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了，你倒反而往水里钻，为什么呢？”叶修一步步靠近‘蓝河’。“你别说你这幅样子我还真有点下不去手。”
水鬼似是喜了一瞬，讨好一样的伏在叶修脚边。
“但是我毕竟是个除妖的。”
明黄的火焰绕了水鬼周身一圈，空气化成的长矛刺透它干瘪的身体，化作蒸汽一般，再也见不到踪迹。
水鬼消失的同时，附在周围劈开河流的咒符也同时消失了，水流一股脑的袭来，叶修被呛了一鼻腔的水，恍惚中是被什么人拽上岸的。
血黄色的河水中不断地挣扎徘徊，克制住不去拉扯，一个劲的拼命往前游，总也没个尽头，周围还是腐烂的魂魄和向上伸出的臂膀。
往前游，过了很久，久到不知年月，周围不再是忘川的血水，放眼蔚蓝的，清澈的流淌着的河水，有鱼虾，有千奇百怪的石头，有一点点断断续续的暖意。
叶修睁开眼的时候躺在他借住的那户人家中的炕上，蓝河就趴在他身边，握着他的手。
笑着抬手，揉了揉他的脑袋。
“醒了？”叶修拍了拍他就收回了手。
“总觉得这应该是我的台词……”
“呵呵。”
村民见叶修醒了，也忙坐到炕边，欲言又止。
“那……那个……我们刚刚见着那孩子了，小伙子你也是制不住他吗……反倒是害了你……”
“哪儿啊，水鬼我帮你们除了，至于蓝河，那是他救的我。”
“啊？”
“估计前几起也是，你们见到蓝河是他在试图救你们啊，不然给妖怪抓了还不早吃了，也犯不着再留个话柄。”
“可是你说他是妖怪啊。”
“对啊妖怪。”
“妖怪不是都要吃人的？”
“还有吃草的妖怪呢。”叶修屈指蹭了蹭蓝河的手面，周围的人看不见他“反正坏的我给你们除了，剩下那个……你们自己想吧。”
“哦对了。”叶修像是想起了什么。
“什么？”村民怕是错过什么建议和吩咐，都竖起了耳朵。
“报酬。”人畜无害。
“我看过蓝河那娃儿这些年放的纸灯，上面都会有一个名字，就是那年发大水被冲走的那个。”
“他打哪儿来我不知道，是不是就是被冲走的那个娃儿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老婆子我也想不来这些乱七八糟的，我死心眼，蓝河这娃儿好，我就认他的好。”
水鬼可以附于其他水鬼，几乎融为一体，形貌体态几乎如出一辙，那只水鬼就这么附着蓝河来到了人间，但是毕竟是不同的灵魂，所行之举截然不同。
6年前蓝河是想救下那个落水的孩子的，但是他畏水。
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是在这些年间为孩子放灯祈愿，不再落入滚滚忘川水。
从他身体上剥离出来的水鬼似乎是对拉人下水吞食成了执念，只不过它从未成功。
蓝河还是畏水，但是他学会了另外一种挣扎的方式。
“对了，你要不要跟我回去？”叶修趴在矮桌上，看着蓝河编制草灯。
“跟你回去？”蓝河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“大城市，包吃包住，工薪阶级，有美女有帅哥还有联盟第一除妖师镇场，不考虑一下就业问题？”
“混吃等死吗？”
“小蓝你一点也不可爱。”
“你也一样。”
“你放灯不是都写的那个孩子的名字吗？这些草灯写忘川干嘛？”
“纸灯是村人的，草灯是我的。”
“你的？”
“嗯。”
给忘川中所有的灵，愿你们终有一天魂归彼岸。
挂着欣兴门头的门面里，吵闹一片。
“卧槽叶修你出去一趟还拐了一只回来，行啊你。”
“老大不愧是老大！小弟越来越多了！喂你！我是老大的第一小弟！我叫包荣兴不过你可以喊我包子！”
“你好我是苏沐橙~你叫什么？”
“哎哟叶不修难得啊，别是动了什么歪心思。”
这里……真的能好吗……
蓝河突然有点后悔。
---END--
其实还有想过后面一点东西_(:з」∠)_不过这个结尾是加不进去了
相处很久之后的对话……
-“我的寿命和你不同，我会衰老会死亡，会轮回转生，会变得不一样。”
-“我不会。”
“但是我会去找你，不管你在哪，变成什么样。”
“但愿你还能认出我来。”
-“信不过哥？”
-“信。”
